土豆烧牛肉的调查组

2010 年第 4 期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怎么解决供水问题？在我等俗人看来，尿憋死” ， 劳力多了办法更好想： 或按旧制一人挑、二人抬，或花样翻新，挑、 抬轮流隔日出工一次， 或创新组织弄部水车三人一起拉， 抑或干脆三人协力挖口井……然而出家人似乎不那么看。和尚甲是早进山门的， 自从来了乙， 就结束了自己一人单独挑水的苦日子， 现在又来了丙，心想正该你俩抬水， 我做场外监督呢。而丙却想， 我新来乍到， 两眼一麻黑， 你俩是前辈， 打水经验丰富， 理应先传帮带， 等我观摩学习会了再干不迟。唯有乙， 上接甲下连丙， 没有退路， 怎么调配组合也少不了他， 心想， 我是磨道里的驴——听喝吧！就这样， 三个和尚， 各怀 “鬼胎” ，“大懒支小懒， 小懒闭上眼” ， 谁也领导不了谁， 谁也不服从谁， 都等着别人打水自己喝。结果， 都渴死了。故事虽然荒诞不经， 但有两点启示：一是一般散沙形不成战斗力， 不抱团死路一条； 二是情况变了， 组织结构要跟着变， 不变没出路。对照现实， 举一反三， 这个故事对于我们改革多头管理体制有启发作用。“活人不会被—有个案例可视为注脚。某高校一次午餐发生集体食物中毒，近百名师生腹痛腹胀腹泻， 十几人兼有呕吐、 头晕症状。

患者中有外教和留学生。当局高度重视， 事发当日即由公安、 卫生、 食检及校方组成的调查组紧急投入侦办。第一目标， 先弄清患者吃了什么有毒或染菌食物。经过大量取证缜密筛查， 排除种种疑点， 最后锁定一道菜———土豆烧牛肉。先从厨房下手查。怀疑点： 有无投毒？掌勺人是否有异常举动？从配菜、烹调到传菜诸环节有无可疑之处？有无对学校或个人不满而挟嫌报复的可能？ 烹制佐料有无问题？ 等等。数十道疑问题被一一排除后， 侦办目标转向食材———土豆和牛肉。为了尽快破案， 十一人的调查组兵分两路： A组五人查办土豆， B 组五人查办牛肉， 一人综合协调。原则： 有分有合， 下去一把抓， 上来再分家。各有侧重。A组出师不利。土豆是从农贸批发市场购进的， 辗转找到卖主想提取样品并询问疑点， 如农药残留是否过量？当地有无化工厂排污使土豆地受污染？运输环节有无染菌可能？找到卖主要样品检查。卖主说， 没有样品，一块地产的土豆一个样， 原先的土豆早卖光了。至于农药残留， 不懂， 你去问村里。无奈， 调查组通过组织关系找到产地乡镇。接待人员告知： 现在市场化，政府不像以前那样包揽一切了，所有的问题都归口管理。你要查排污情况， 请找环保所； 要查农药残留量，请找食品检验所； 要查土壤中的毒素物质含量， 请找国土所； 要查种苗情况， 请找农技所……调查组的人赶紧拦住：我们只想查清土豆生长是否正常，用没用污水浇灌， 有无致病因素。

乡镇的人说： 你不一项一项查明， 怎知道毛病出在哪？调查组犯难了， 满打满算才五个人， 真要从环保到国土十几个部门详查下去， 还不拖到猴年马月呀？再说也没那必要。他们直截了当提要求：请联系卖土豆的那家农户， 我们到田间地头看一下。乡镇的人说： 怕不行。 我们这里单门独户进市里农贸批发市场交易早成了历史， 现在成立了户销联合体， 有经济代理人， 由他对外。 哦， 我还忘了， 我今天不该直接接待你们，因为是市场交易， 你们该去找商贸所……天呐！又多出一个管理部门。A组的调查又多了一道坎儿。B组的进展也不顺利。他们不像A 组那样追根究源， 查牛肉非查到养■ 孙洪福三个和尚没水吃言论管 理 改 变 生 活———从个案看多头管理之乱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