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八绝之董小宛(转载)

综合 网编 2023-03-03 19:37 267 0

董小宛

  董小宛,明末“秦淮八艳”(亦称“金陵八绝”)之一。名与字均因仰慕李白而起。她聪明灵秀、神姿艳发、窈窕婵娟,为秦淮旧院第一流人物。崇祯十五年春,小宛从黄山归来,母亲去世,自己又受田弘遇抢夺佳丽的惊吓,患了重病,闭门不出。辟疆到时小宛已奄奄一息。小宛支撑着起身,牵着他的手说:“我十八天来昏沉沉如在梦中。今天一见到君,便觉神怡气旺。”她吩咐家人具办酒菜,与辟疆在床前对饮。

  董小宛,本名董白(1624-1651年),字小宛,一字青莲,明末“秦淮八艳”(亦称“金陵八绝”)之一。名与字均因仰慕李白而起。她聪明灵秀、神姿艳发、窈窕婵娟,为秦淮旧院第一流人物,又称“针神曲圣”,位列中国古代十大名厨.曾“自西湖远游于黄山白岳之间”。清代诗人、画家吴伟业题董白小像诗,对她游历黄山作了描述:“钿毂春浇斗画裙,卷帘都道不如君。白门移得丝丝柳,黄海归来步步云。”性好清静,每到幽林远壑,就眷恋不舍,因厌弃喧闹奢靡,独居苏州半塘达六年之久。小宛心于山水之间,。在旖旎风光的衬托下,她也容易涌动柔情,而真心真意地给人以娇媚之笑。因此,她三番五次地受人之邀,游太湖、登黄山、泛舟西湖,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就在董小宛离开秦淮河不久,却有一公子慕名到秦淮河去寻访她,那位公子就是冒辟疆。

  冒襄简介

  冒襄,字辟疆,南直隶扬州府泰州如皋县人,生于明万历三十九年(公元1611年)三月十五日。冒辟疆与方以智、陈贞慧、侯方域合称明复社四公子。明清时期,如皋城里的冒氏家族人才辈出,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也是一个文化世家。 当时的明王朝已成溃乱之势,东北在清兵的铁蹄之下,川陕湖广是“流寇”驰骋的战场,而江浙一带的士大夫依然过着宴安鸩毒、骄奢淫逸的生活。秦淮河畔,妓家所居的河房开宴沿宾,樽酒不空,歌姬的翡翠鸳鸯与书生的乌巾紫裘相交错,文采风流,盛于一时。辟疆也沾染了一般豪贵子弟的浪漫风习。一方面,他年少气盛,顾盼自雄,主持清议,矫激抗俗,喜谈经世大务,怀抱着报效国家的壮志;另一方面,又留恋青溪白石之胜,名姬骏马之游,过着脑满肠肥的公子哥儿的生活。

  冒辟疆最早从方以智那里听说秦淮佳丽之中有位才色双绝的董小宛。吴应箕、侯方域也都向辟疆啧啧称道小宛。而小宛时时在名流宴集间,听人讲说冒辟疆,知道复社中有这样一位负气节而又风流自喜的高名才子。

  冒辟疆寻小宛

  崇祯十二年乡试落第,冒辟疆听说小宛住在半塘,便多次访寻,小宛却逗留在太湖洞庭山。苏州歌姬沙九畹、杨漪炤名气与小宛相当,辟疆便每天来往与沙、杨之间。在离开苏州前,辟疆又前往董家,小宛醉卧在家,与辟疆相会于曲栏花下。辟疆见小宛秋波流转,神韵天然,只是薄醉未消,懒慢不发一言。

  崇祯十五年春,小宛从黄山归来,母亲去世,自己又受田弘遇抢夺佳丽的惊吓,患了重病,闭门不出。辟疆到时小宛已奄奄一息。小宛支撑着起身,牵着他的手说:“我十八天来昏沉沉如在梦中。今天一见到君,便觉神怡气旺。”她吩咐家人具办酒菜,与辟疆在床前对饮。辟疆好几次要告别,小宛都苦留辟疆。在与冒辟疆的恋爱嫁娶中,董小宛处处主动,焕发出向往自由、寻觅真情的个性光彩;而冒辟疆事事举步踌躇,显露出一个大家公子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格弱点。

  嫁入冒氏之门

  小宛入冒氏之门后,与冒家上下相处极其和谐。马恭人(辟疆母)和苏元芳(辟疆妻)特别喜欢小宛,而小宛也很恭敬顺从。闲暇时,小宛与辟疆常坐在画苑书房中,泼墨挥毫,赏花品茗,评论山水,鉴别金石。

  小宛初进冒家,见董其昌仿钟繇笔意为辟疆书写的《月赋》,非常喜爱,着意临摹。接着到处找钟繇的字帖。后来觉得钟繇的字体稍稍偏瘦,又看到他的《戎辂表》将她推崇的关羽称为贼将,便废钟帖而改学曹娥碑,每天几千字,从不错漏。

  小宛曾替辟疆给亲戚朋友书写小楷扇面,也为苏元芳登记柴米油盐的用项及银钱出入。小宛画的小丛寒树,笔墨楚楚动人。15岁时作品《彩蝶图》现收藏在无锡市博物馆,上有她的题词,到如皋后,她保持着对绘画的特殊爱好,时时展玩新得长卷小轴或家中旧藏。后来逃难途中,仍把书画藏品捆载起来,随身带走。

  小宛最令人心折的,是把琐碎的日常生活过得浪漫美丽,饶有情致。小宛天性淡泊,不嗜好肥美甘甜的食物。用一小壶芥茶温淘米饭,再佐以一两碟水菜香豉,就是她的一餐。辟疆却喜欢甜食、海味和腊制熏制的食品。小宛为他制作的美食鲜洁可口,花样繁多。她不仅在中间加上适量的食盐和酸梅调味,还采渍初放的有色有香的花蕊,将花汁渗融到香露中。这样制出的花露入口喷鼻,世上少有。其中最鲜美的是秋海棠露。海棠本无香味,而小宛做的秋海棠露独独是露凝香发。酒后,用白瓷杯盛出几十种花露,不要说用口品尝,单那五色浮动,奇香四溢,就足以消渴解酲。

  小宛厨艺

  小宛腌制的咸菜能使黄者如蜡,绿者如翠。各色野菜一经她手都有一种异香绝味。她做的火肉有松柏之味,风鱼有麂鹿之味,醉蛤如桃花,松虾如龙须,油鲳如鲟鱼,烘兔酥鸡如饼饵,一匕一脔,妙不可言。

  小宛经常研究食谱,看到哪里有奇异的风味就去访求它的制作方法。现在人们常吃的虎皮肉,即走油肉,就是她的发明,因此,它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名字叫“董肉”,和“东坡肉”相映成趣。小宛还善于制作糖点,她在秦淮时曾用芝麻、炒面、饴糖、松子、桃仁和麻油作为原料制成酥糖,切成长五分、宽三分、厚一分的方块,这种酥糖外黄内酥,甜而不腻,人们称为“董糖”,现在的扬州名点灌香董糖(也叫寸金董糖)、卷酥董糖(也叫芝麻酥糖)和如皋水明楼牌董糖都是名扬海内的土特产。

  小宛色香性情

  歌妓都能豪饮。崇祯十五年,銮江汪汝为在江口梅花亭宴请辟疆和小宛。也许是汹涌的长江白浪激发起小宛的豪情逸致,她“轰饮巨叵罗,觞政明肃,一时在座诸妓,皆颓唐溃逸”。这种情景辟疆只见过一次。因为小宛见辟疆饮酒很少,量不胜蕉叶,也就不怎么喝。在喝茶方面,小宛和辟疆都爱喝芥片。这种芥片煮好后有一股婴儿肉香。煮茶当然是小宛的拿手好戏。他们常常是一人一壶,在花前月下默默相对,细细品尝茶的色香性情。

  董小婉画像

  月色如水,最为小宛所倾心。夏夜纳凉,小宛喜欢与辟疆的两个小孩背诵唐人咏月及流萤、纨扇诗。为领略月色之美,她常随着月亮的升沉移动几榻。半夜回到室内,她仍要推开窗户,让月光徘徊于枕簟之间。月亮西去,她又卷起帘栊,倚窗而望,恋恋不舍,反复回环地念诵李贺的诗句“月漉漉,波烟玉”。小宛曾对辟疆说:“我书写谢庄的《月赋》,见古人厌晨欢,乐宵宴。这是因为夜之时逸,月之气静,碧海青天,霜缟冰静,比起赤日红尘,两者有仙凡之别。人生攘攘,至夜不休。有的人在月亮出来以前,已呼呼大睡,没有福气消受桂华露影。我和你一年四季当中,都爱领略这皎洁月色,仙路禅关也就在静中打通。”小宛就是这样在自然平实的日常生活中领略精微雅致的文化趣味,在卑微的生命中企慕超脱和清澄的诗意人生。

  静坐香阁

  小宛和辟疆都喜欢静坐香阁,细品名香。小宛最珍爱东莞人视为绝品的“女儿香”。小宛使用沉香的方法和俗人不同。俗人是把沉香放在火上烧,烟扑油腻,须臾即灭。不仅体察不到香的性情,而且烟气沾染上襟袖还带有焦腥味。小宛采用的是隔纱燃香法,讲究品香时的情调。寒夜小室,玉帏四垂,点燃两三枝红烛,在几只宣德炉内燃沉香,静参鼻观,就好像进入了蕊珠众香深处。

  李自成攻占北京,清兵入关南下,江南一带燃起熊熊战火。清军肆虐无忌,冒家险遭涂毒,家产丢得一干二净。小宛随夫一路南逃。顺治五年的七夕那天,小宛看见天上的流霞,忽然有了兴致,要摹天上流霞制作一对金钏。她叫辟疆写了“乞巧”和“覆祥”的字样,镌摹在金钏上。这对制作精妙的黄跳脱在第二年七月忽然从中断开。他们又重新做了一对,辟疆写了“比翼”、“连理”四个字镌上去。足见董小宛是把这对金钏儿看作爱情的信物。

  最爱晚菊

  小宛最爱晚菊。有个朋友送给冒辟疆几盆名为“剪桃红”的菊花,花繁而厚,叶碧如染,浓条婀娜。小宛见到“剪桃红”,非常喜爱,特意将花放在床边。每天晚上,高烧绿烛,用白色屏风围起三面,放一张小椅子在花间,调整好菊花,让菊影具有参横妙丽之态,然后身入花间,使人在菊中,菊与人都在影中,此情此景,淡秀如画。在董小宛的生命最后时刻,她还叫冒辟疆把“剪桃红”搬到床前给她看枝叶是否茂盛,可有虫害。

  小宛和辟疆曾住嘉兴海盐水绘阁。她在南北湖畔鸡笼山上面对暮春凄凉景致,感叹江河破碎,一家流离,泪葬残花。据说《红楼梦》林黛玉葬花即改编自小宛葬花。

  日子刚刚安稳不久,冒辟疆又病了两次。一次是胃病下血,水米不进,董小宛在酷暑中熬药煎汤,紧伴枕边照料了六十个昼夜;第二次是背上生疽,疼痛难忍,不能仰卧,小宛就夜夜抱着丈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安寝,自己则坐着睡了整整一百天。 辟疆说自己一生的清福都在和小宛共处的九年中享尽。

  艰难的生活中,饮食已是难饱,小宛的身体又十分虚弱,加上照顾辟疆连续几场大病,使得小宛身体顷刻间垮了下来,连续二十多天喝不进一口水。由于体质已极度亏虚,冒家多方请来名医诊治,终难凑效。顺治八年(公元1651年)正月初二,在冒辟疆通彻心扉的哀哭声中,小宛仙逝,年仅28岁。临终之时,她手中紧握着冒辟疆镌有“比翼”、“连理”四字的那对金钏。 冒家上下恍惚伤痛,葬之于如皋影梅庵。历代文人多有凭吊。

  编辑本段小宛与世长辞

  清道光以后有人妄言小宛当年未死,被洪承畴计取,送入皇宫,以博帝欢,得顺治宠爱,辟疆恐惧,谎称小宛已死,其实董鄂妃即董小宛,全属虚谈。董小宛死时28岁,顺治才14岁,小宛与辟疆崇尚气节,誓死不肯降清。小宛厌恶宫廷的奢侈生活,何况满汉不通婚,小宛无入宫邀宠之理。顺治所忠爱的是栋鄂妃也非董鄂妃。董鄂妃武臣鄂硕之女。18岁入宫(而小宛19岁嫁辟疆)。董鄂妃生得美慧异常,且端静温柔,宠冠后宫。顺治十三年8月册为贤妃,12月进为贵妃。顺治与她形影不离,赋诗作画,研究佛法。顺治十七年董鄂妃的儿子不满百日夭折。她悲伤过度,不久也得病死去。顺治帝追封她为端敬皇后,罢朝五日,治丧礼仪碑极隆重。至于传说顺治因董小宛之死看破红尘到五台山出家更是谬传。

  董小宛从名妓到贤妾,清宫有四大疑案,第一个是顺治出家,据说顺治出家是为了一个汉族女子——董小宛。而董小宛原又本是大名士冒辟疆的小妾,据说冒辟疆因顺治从他手中夺走董小宛而悲痛欲绝。说道:

  “梦幻尘缘,伤心情动,莺莺远去,盼盼楼空。倩女离魂,萍踪莫问。扬钩海畔,谁证前盟;把臂林边,难忘往事。金莲舞后,玉树歌余,桃对无踪,柳枝何处?嗟嗟,萍随水,水随风,萍枯水尽;幻即空,空即色,幻灭全灵。能所双忘,色空并遣;长歌寄意,缺月难圆。”

  并写下了一阂《金人捧露盘词》,寄托悲思。

  但疑案毕竟是疑案,真实的情况却与之颇有出入。

  编辑本段人物小传2

  董家绣庄

  苏州城外有条半塘河,河水清缓;两岸风景秀丽宜人,在出城不远的河畔有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山上竹白门移得丝丝柳,黄海归来步步平林幽幽,静如世外桃源。山边原本没有人家,只有三两座简易的亭子,供来此清心的游人休息。后来这里筑起了一座小楼,楼虽不大,却修得别致典雅,楼中住着一对母女和几个传婢。这母女俩日子似乎过得十分悠闲,每日里沉醉于山水间,看片石孤云,流水落花,累了便在院中花亭里弹琴吟诗,品茗对弈,似乎不为生计所累。是谁家的女眷有这份闲情逸意呢?她们本是城内“董家绣庄”的女主人和千金小姐。“董家绣庄”是苏州小有名气的一家苏绣绣庄,因活计做得精细,所以生意一直兴隆。董家是苏绣世家,到这一代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别看刺绣属于工艺制造行业,可十分接近于绘画艺术,所以董家还颇有几分书香气息。女主人白氏是一个老秀才的独生女儿,老秀才平生不得志,只好把满腹经纶传给了女儿。白氏为董家生了个千金,为寄夫妻融洽之情,取名白,号青莲,小闺女不但模样儿俊秀,脑子还十分灵慧,父母视如至宝,悉心教她诗文书画、针线女红,一心想调教出一个才德具全的姑娘。

  这本是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不料天有不测风云,董白十三岁那年,父亲在暑天患上了暴痢,药不凑效,不久便撒手人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董白母女打击得心神憔悴,料理完丈夫的后事,白氏不愿在城中的旧宅中继续住下去,睹物思人,倍感悲伤;于是花了一笔钱,在半塘河滨筑下了幽室,带着女儿隐居其中,过一种与世相隔的恬淡生活,绣庄的事则全委托伙计去掌管。

  两年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淡淡流走了,此时已是明朝末年。朝廷腐败,枭雄四起,天下陷入战乱之中。到了崇祯九年,乱象已迫近苏州,人们不由得惶惶不安,白氏也打算关闭绣庄的生意,收回资金以备随时逃难。谁知绣庄伙计一算帐,不但没有银两剩余,反而在外面欠下了上千两银子的帐。分明是伙计从中捣鬼,白氏又无法把握,又气又急,终于病倒在床。母亲倒下,绣庄破产,债务压头,生活的重担猛地压到了十五岁的董白身上,她仿佛从云端跌入了冰窖,一时间无法睁开眼睛。

  庞大的债务能拖则拖,母亲的医药费用却迫在眉睫。从小随母亲隐居世外的董白已养成一副孤高自傲的性格,那里肯低三下四地向人借贷。一急之下使出下策,答应了别人的引荐,来到南京秦淮河畔的画舫中卖艺,改名小宛。

  小宛名震秦淮河

  董小宛秀丽的容貌,超尘脱俗的气质使她很快就在秦淮河出了名。为生活所迫,她不得不屈意卖笑,但她那清高的脾气有时不免露了出来,得罪了一些庸俗的客人,然而却赢得了一些高洁之士的欣赏。董小宛孤芳自赏,自怜自爱,决不肯任凭客人摆布,如此一来,影响了鸨母的进帐,鸨母自然对她冷嘲热讽,董小宛郁怒之下,一跺脚离开南京,回到了苏州。可家中母亲依然躺在病床上,离不开请医吃药,一些债主听说董小宛回了家,也纷纷上门催债,董小宛无力应付,只好重操旧业,索性将自己卖到半塘的妓院,卖笑、陪酒、陪客人出游。

  在半塘,董小宛依然抱定不卖身的初衷,而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那份清高,把一份毫无实际内容的媚笑卖给客人。倒是有一种客人,既有闲情、闲暇,又有足够的财力,便能带上个中意的青楼女游山逛水,享受自然风情。对陪客出游,董小宛是最有兴趣的,虽说那些能有此雅举的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可那时董小宛醉心于山水之间,并不觉得白发雅士有可憎之处。在旖旎风光的衬托下,她也容易涌动柔情,而真心真意地给客人以娇媚娇笑。因此,她三番五次地受客人之邀,游太湖、登黄山、泛舟西湖,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就在董小宛离开秦淮河不久,却有一公子慕名到秦淮河去寻访她,那位公子就是冒辟疆。这冒辟疆出身于官宦之家,虽无功名,却胸怀大志,富有正义。天启年间,阉党魏忠贤阴谋弄权,惑乱朝纲,冒辟疆联合一批有志之士结社金陵,伸张正义,其中较有名的是“四公子”。“四公子”分别是陈贞慧、方密之、侯方域、冒辟疆,皆年少有才之士。无奈终因势弱力薄,不但未成气候,还惨遭阉党摧折,冒辟疆虽免于难,但前途深受影响,只好暂时寄情于山水声色之中。

  这年秋天,二十九岁的冒辟疆来南京参加乡试。说起乡试,冒辟疆已参加过三次,凭他的才学早该中举,可在应试作文中,本应循规蹈矩,就经解经,他却要联系时势,针砭政局,自然违背了主考官的要求,所以屡试屡败。此次应试他也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风格,只看能否遇上个有眼力的主考官,否则就任其落第。与冒辟疆抱着同样心情来应试的还有他的好友方密之,两人全不把考试放在心上,见考前有点空暇,便相约往秦淮河去散心。方密之早听人说起秦淮河来了个冰清玉洁的“冷美人”董小宛,在青楼女子中别树一格,正合方密之等人的口味,因而与冒辟疆两人特意前往造访,不料董小宛却已赌气离开了秦淮河。

  后来乡试发榜,冒辟疆又一如既往地名落孙山,他没有失望。只是暗叹自己生不逢时,收拾了行装,便转往苏州闲游去也。在苏州,冒辟疆一边访胜探幽,一边打听董小宛的下落,得知她已在半塘待客,便又兴致勃勃地专程拜访。偏不凑巧,董小宛已受人之邀游太湖去了。之后又接连去了好几次,都无缘见到董小宛,直到准备离开苏州的前夕,没抱多大希望地来到半塘,却终于得以与她相晤。这是一个深秋的寒夜,董小宛刚刚参加酒宴归来,正微带醉意斜倚在床头。见来了客人,她想挣扎着起身,无奈酒力未散,坐起来都有些摇晃。冒辟疆见状忙劝她不必多礼,让传婢在小宛床头摆了个坐凳,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冒辟疆自我介绍后,董小宛称赞说:“早闻‘四公子’大名,心中倾佩已久!”脸上果然露出欣喜的神色。冒辟疆没想到一个风尘女子竟然对他们这劻扶正义的行为大感兴趣,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细打量董小宛,素衣淡妆,眉清目爽,果然与一般欢场女子大相径庭,此时虽醉意朦胧,娇弱不堪,却依然思路清晰,谈吐不俗,纵谈时局,颇有见地。怜惜伊人酒后神倦,冒辟疆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离去,就是这半个时辰的交谈,已使他对董小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时冒辟疆已出游日久,囊中羞涩,不得不按原计划离开苏州回家乡如皋去了,心里则暗藏着对小宛的眷恋。

  第二年春天,冒辟疆再到苏州访董小宛,却又听说她陪钱谦益游览西湖去了,而且准备游完西湖再转道黄山观赏奇峰苍松,不知何时方能归来。冒辟疆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名妓董小宛

  转眼又是春江水暖的季节,冒辟疆奉母命往襄阳探望在那里作官的父亲,经过苏州,又禁不住往半塘寻访董小宛。这次小宛又陪客人远游黄山去了,冒辟疆失望之极,自叹:“竟是如此无缘!”失望之余,他结识了当地名妓陈圆圆,两人十分投缘,相携游历了苏州的山山水水,冒辟疆离去时还约定初夏返乡时,还来与她同赏虎丘石榴。

  到襄阳探望父亲,小住一段时间后即如约来到苏州,这时陈圆圆却已被嘉定伯周奎聘去京都。冒辟疆怅然若失,怀着悒郁的心情只身雇舟前往虎丘。小舟沿着半塘河缓缓而行,冒辟疆漫无目的地欣赏着两岸的风景,小舟穿过一座青石小桥,眼前一片绿意融融的柳树林,抬眼望去,柳丝深处竟隐隐约约透出一幢小楼的檐角,在青山绿树的映衬下,显得如诗如画。这等僻静之地还有人家?那定是什么方外隐士、世外高人了!冒辟疆一时来了兴趣,便命舟子将船系在了柳树上,他则登岸向小楼走去。

  小楼的院门紧闭,悄无声息,冒辟疆上去唤了几次,才有一个小丫鬟来开门,一打听,此处竟是董小宛的家。此时董母新丧,刚办完丧事,查小宛忧伤难持,正病倒床榻。冒辟疆心中猛地一怔,忙称自己是董小宛的朋友,特来拜访。小丫鬟禀报了主人后,来请客人进屋,并径直将客人引入了董小宛卧房。这是冒辟疆

  第二次见到小宛,与上次一样,她也是斜卧床头,只是上次带着娇憨的笑容,这次却是满脸的凄怆。冒辟疆满怀同情地将她宽慰一番,并且说了自己几次寻访都吃了闭们羹

  的经过,董小宛露出一丝歉意和欣慰。见她病体虚弱,冒辟疆几次提出早早归去,董小宛却殷勤挽留,两人直谈到深夜才分手。

  第二天一早,冒辟疆忍不住又雇舟来到小宛家,两人并没有约定,小宛却笑盈盈地站在门外相迎。一夜之间病竟好了大半,也似乎料定冒辟疆今天会来。董小宛将冒辟疆迎进了屋,奉上茶,小宛幽幽地自言自语道:“此番公子前来,妾身的病竟然不药而愈,看来与公子定有宿缘,万望公子不弃!”冒辟疆听了不甚欢喜,又怕对方是一时之兴。便探试道:“小生与姑娘交浅言少,姑娘难道不为此话后悔吗?]

  董小宛心意坚定地说:“风尘打滚,阅人不少,如蒙公子不弃,妾身算是跟定公子了!”冒辟疆兴奋得一把搂住她,小宛则在他怀中嘤嘤地抽泣起来。

  冒辟疆此行还需到南京参加乡试后再回家乡,他与董小宛约好,一等乡试结束,就 马上返回苏州为她赎身,再相伴回到如皋。

  对考试冒辟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反正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轻轻松松做完考卷,便兴冲冲地离开闱场,一心想着早日飞到小宛身边。他正边想边走,忽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抬头一看,那不是小宛吗?她站在闱场对面的旗座旁,带着灿烂的笑容向他招手。冒辟疆连忙跑上前去,一把握住小宛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自己有脚,就怎么不能来,我已到了三天,怕搅扰公子,未敢来见呢!”董小宛含娇带嗔地诉说着,还告诉说,她所乘的船在江上遇到强盗,幸亏船家机敏,将船藏在芦苇中躲了三天才脱险,把乘客都吓得半死。冒辟疆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际,传递着无言的怜爱和安慰。

  不久乡试揭榜,冒辟疆再次落第。这时他已过而立之年,既然仕途难成,便索性打定主意归乡隐居,董小宛对他的决定由衷地赞同,她早就向往那种布衣素食、朝夕相依的平淡生活。什么夫贵妻荣,她早已看穿了那一套。

  编辑本段小宛苏州赎身

  冒辟疆带着小宛回苏州赎身,不料又遇上了麻烦,因董小宛在半塘名气太大,不论出多少银子,鸨母都不想放走这棵摇钱树。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钱谦益偕同柳如是来游苏州。柳如是是董小宛当初卖笑秦淮河时的好姐妹,钱谦益也曾与她有过颇深的交情,他如今虽然免官闲居,但在江南一带名望甚高,经他出面调排,董小宛赎身之事迎刃而解。

  这时已是崇侦十五年隆冬季节,冒辟疆与董小宛顶风冒雪赶往如皋。一路上,他们不愿意放弃观光赏景的好机会,走走停停,寻幽访胜,直到第二年初春才到达如皋的冒家。

  冒家十分通情达理,顺利地接受了董小宛这位青楼出身的侍妾。因为他们相信冒辟疆的眼光。这时冒辟疆的父亲已从襄阳辞官归家,一家人欢聚一堂,共享天伦之乐。冒辟疆的原配妻子秦氏体弱多病,董小宛便毫无怨言地承担起理家主事的担子来,恭敬柔顺地侍奉公婆及大妇,悉心照料秦氏所生二男一女。冒家的全部账目出入全由她经手,

  她料理的清清楚楚,从不私瞒银两。小宛还烧得一手好菜,善做各种点心及腊味,使冒家老少大饱口福,在众人的交口称赞中,小宛得到了无限的满足。对丈夫,小宛更是关照得无微不至,冒辟疆闲居在家,潜心考证古籍,著书立说,小宛则在一旁送茶燃烛;有时也相帮着查考资料、抄写书稿;丈夫疲惫时,她则弹一曲古筝,消闲解闷。

  宁静和协的家庭生活刚刚过了一年,国家出现了轰轰烈烈的战乱,李自成攻占北京,清兵入关南下,江南一带燃起熊熊战火。清军肆虐无忌,冒家险遭涂毒,幸亏逃避得快,才得以保住了全家的性命,然而家产却在战乱中丢失得一干二净。

  战乱过后,冒家辗转回到劫后的家园,缺米少柴,日子变得十分艰难,多亏董小宛精打细算,才勉强维持着全家的生活。就在这节骨眼上,冒辟疆却病倒了,下痢兼虐疾,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疟疾发作寒热交作,再加上下痢腹痛,冒辟疆几乎没有一刻能得安宁。为照顾他,董小宛把一张破草席摊在床榻边作为自己的卧床,只要丈夫一有响动,马上起身察看,恶寒发颤时,她把丈夫紧紧抱在怀里;发热烦躁时,她又为他揭被擦澡;腹痛则为他揉摩;下痢就为他端盆解带,从没有厌倦神色。经过五个多月的折腾,冒辟疆的病情终于好转,而董小宛已是骨瘦如柴,仿佛也曾大病了一场。

  日子刚刚安稳不久,冒辟疆又病了两次。一次是胃病下血,水米不进,董小宛在酷暑中熬药煎汤,紧伴枕边伺候了六十个昼夜;第二次是背上生疽,疼痛难忍,不能仰卧,董小宛就夜夜抱着丈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安寝,自己则坐着睡了整整一百天。

  艰难的生活中,饮食难饱,董小宛的身体本已虚弱,又加上接连三次照料丈夫的病痛,冒辟疆病愈后,她却病倒了。由于体质已极度亏虚,冒家多方请来名医诊治,终难凑效。顺治八年正月,在冒家做了九年贤妾良妇的董小宛终于闭上了疲惫的眼睛,在冒家的一片哀哭声中,她走得是那样安详。

  董小宛与董糖

  秦淮董糖

  如皋市生产的董糖已有350多年历史了,它原名为“秦淮董糖”。制作创始人是明末清初“金陵八艳”之一的董小宛。小宛名白,字青莲,又名宛君。金陵(现南京)人。生于明末天启四年(1624年),殁于顺治八年(1653年),原寓南京秦淮,曾寄居苏州山塘街。

  崇祯十二年(1639年)春,“四公子”之一的如皋才子冒辟疆(1611年——1693年),名襄,自号巢民,途径苏州,慕名亲访小宛数次,都因小宛外出未归不遇。待小宛归来时,辟疆已离苏还乡,小宛深为遗憾。她返回南京秦淮后,终日思念辟疆,特亲自下厨,以精细白糖、褪壳芝麻、纯净饴糖加上等面粉制成一种酥糖,从秦淮托人转带给如皋辟疆,以寄深情厚意。两人经历企慕、相识、热恋,小宛终于在崇祯十五年(1642年)十二月委身辟疆为妾。归隐辟疆私家宅院——如皋城东北角水绘庵(后改名水绘园)。因小宛制的酥糖酥松香甜、入口易化、食后留香,疲倦喜食,故小宛常年制作,并以此糖飨客,馈赠亲友,天长日久,商贾仿作供市,称作“董糖”。

  大麒麟阁

  《崇川咫闻录》记载:“‘董糖’,冒巢民之妾董小宛所造。未归巢民时,以此糖自秦淮寄巢民,古至今号‘秦邮董糖’。”

  抗日战争前,坐落在如皋西大街、如皋最大的茶食店——“大麒麟阁”生产的董糖,就是使用“秦淮董糖”牌号。现在如皋生产的“水明楼”(董小宛当年居住的楼台、现辟作供游人游赏)牌号董糖,仍沿用当年小宛原有的配方。畅销上海、北京、南京各城市。如皋籍台胞回乡探亲返台时,总要买上几盒带回台湾和家人共食或款待客人。

  再谈董小宛与林黛玉的关系

  关于曹雪芹《红楼梦》中的女主人公林黛玉的原型,有人认为是清康熙年间苏州织造李煦(曹氏祖母的胞弟)的孙女、曹氏的祖舅表妹李香玉,据说曹雪芹与李香玉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因家道变故李寄居曹家,不久郁闷而亡。悲痛之余,曹氏将“香玉”化为“黛玉”入书,以为怀念。

  我以为此说亦在情理之中,只是少了些佐证,特别是李妹妹最后是死在北京的,与金陵似乎无缘。后来我在研究如皋历史闻人董小宛时,按照史实和逻辑推论,发现她和林妹妹“似曾相识”,于是斗胆在《南通社会科学》1992年第1期上发表文史考证《林黛玉与董小宛关系初探》,标新立异地提出“董小宛是林黛玉的文学原型”的管见。不料此说近年来在网络上盛传发酵,承蒙有后生夸我是“天下第一意淫”,实不敢当啊!多数网友称与在下“所见略同”,还是对我的求索和求索精神予以肯定的,从转贴量和点击率也可看出相关网站、网友的热情可嘉。故兹再将原作加近考修订发表如下,以酬读者。

  明末清初“金陵八艳”之一的董小宛和清代中叶曹雪芹《红楼梦》中的女主人公林黛玉,一个是历史名人,一个是文学典型,本是两个不同范畴的人物,但笔者通过比较研究,发现两者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或为一家之言:⑴从取名看:董小宛名白,一字青莲,而林妹妹名黛玉,“黛”通“青”,“玉”通“白”;就是两人的姓氏也同属一类,“董”是“草”头,“林”是“木”旁,草木相依原是一家噢,足见曹氏的良苦用心。⑵从身世看:二人都生长于苏州,董幼失双亲,被卖到金陵(南京)秦淮河,青楼女子陈墨心将其收养;林自幼丧母,寄居于金陵的外婆家——贾府,《红》书中描写的黛玉入府更是暗示其“秦淮”出身,林如海临终时说她“上无亲母教养,下无姊妹兄弟扶持”。⑶从经历看:两人一生都主要到过苏州、南京、扬州(如皋清代亦属扬泰地域)等地;众所周知董小宛曾经逃难去过浙江盐官,而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生前官居“巡盐御史”,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也曾兼过两淮“巡盐监察御使”,分明都是一个“盐官”!⑷从容貌看:两人都是一代乱世佳人,董有“冷美人”之称,林则被誉为“病西施”。⑸从体质看:董羸弱多病,林更是弱不禁风。⑹从性格上看:两人均多愁善感爱流泪,有“妙龄三多”之称。⑺从爱好看:董精晓琴棋书画,名噪“水绘园”内外;林对诗词歌文造诣颇深,艺压“大观园”群芳。⑻从爱情观看:董小姐对冒公子、林妹妹对贾公子都是痴心不二,至死不渝。⑼从世界观看:董十分支持冒辟疆不作二臣、修身守节的行为;林则对贾宝玉厌恶仕途经济的言行也很是欣赏。⑽从二人所寄生的环境看:如皋冒府、金陵贾府均是世代官宦之家。有人说曹氏所谓“贾府”实则是沿隐如皋鼻祖贾大夫。⑾从她俩在“群芳”中的地位看:董占“秦淮八艳”之魁;林居“金陵十二钗”之首。⑿从人物典型活动来看:在“葬花”和“焚稿”两个传世情节上二人可谓一脉相承。上世纪30年代曾在浙江海盐鸡笼山发现“董小宛葬花处”,2003年9月在海盐南北湖方家湾一民舍墙内发现一块“董小宛葬花”石刻古碑。当地传说:清顺治二年(1645年)清兵南下,已在如皋从良两年的董小宛随夫君冒辟疆逃难来到海盐,寄居南北湖畔近一年。当地有在夏天来临前葬花为花神饯行的习俗,闺阁之中尤兴此风。小宛客居他乡,寄人篱下,第二年芒种落花时节,不禁触景伤情,葬落花于鸡笼山;又据冒辟疆《影梅庵忆语》所载小宛精心编纂的《奁艳》一书在临终前被付之一炬。无独有偶,曹氏在《红楼梦》中所描写的“黛玉葬花”的故事情节几乎家喻户晓;还有林在病危时也烧毁了自己心爱的诗稿,可谓如同一辙。⒀从最终归宿看,两人均是患“女儿痨”(即肺结核病)而香消玉殒。余怀《板桥杂记》中明确记载小宛“以痨瘁死”的死因,这恰恰也成了曹氏笔下黛玉最终的宿命。

  尽管曹雪芹生于1715年,晚于董小宛将近100年,但曹氏生活和创作活动的区域与董小宛大致相同,对耳闻她的相关事迹口碑应当是近水楼台,这就像冒辟疆距今已300多年,如皋人对他的事迹仍津津乐道、犹如昨天一样。有直接证据表明;曹氏在《红楼梦》中还直接袭用了董小宛和冒辟疆的诗。如董的《咏菊》诗原文是:“玉手移来霜露经,一丛浅淡一丛深。数去却无君傲世,看来唯有我知音。”,而曹氏笔下枕霞旧友的《对菊》诗是:“别圃移来贵比金,一丛浅淡一丛深。数去更无君傲世,看来惟有我知音”。明眼人一目了然。据此,董小姐和林妹妹的上述种种“已有雷同”之处,借用曹氏的语法和现代流行的托词来说:是“怎一个‘纯属巧合’了得的?!”,故笔者认为:一代名妓董小宛实质上就是曹雪芹《红楼梦》中女主人公林黛玉的第一原型。(周高潮/文)。

  董小宛与冒辟疆

  冒襄(1611-1693年) ,字辟疆,号巢民,明末清初的文学家,“明末四公子”之一。他出生在如皋城一个世代仕宦之家,幼年随祖父在任所读书,14岁就刊刻诗集《香俪园偶存》,文苑巨擘董其昌把他比作初唐的王勃,期望他“点缀盛明一代诗文之景运”。

  冒襄1627-1642年间,六次去南京乡试,六次落第,仅两次中副榜,连举人也未捞到。他深感怀才不遇。明代自万历以来已江河日下,特别是太监弄权,朝纲倾颓,已达登峰造极。面对这种危亡局势,一般在正义感的知识分子怎不忧心如焚呢?1636年,冒襄与张明弼结盟,参加复社,同陈贞慧、方以智、侯朝宗过从甚密,人称“明季四公子”。他们年龄相仿,意气相投,或结伴同游,或诗酒唱和,或抨击阉党,或议论朝政,希望改革政治,挽救国家危亡。1639年由吴应箕起草、冒襄等复社140余人具名的《留都防乱公揭》 ,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使得阮大铖之流如过街老鼠。

  公元1644年,李自成的农民军攻入北京,明亡;随后,清兵入关,建立大清国。南京的明朝旧臣建立了弘光政权。阉党余孽阮大铖投靠马士英,当上了南明的兵部尚书兼副都御史,他要报复复社诸君子。正巧冒襄因风闻高杰将驻防如皋,举家逃往南京。在南京,阮大铖对冒襄游说不成后,便派遣锦衣卫逮捕了他,直至第二年,马、阮逃离南京,始得脱离牢狱之灾。还有一种说法是:他连夜逃往扬州,靠了史可法的荫庇,才躲掉了这场灾难。 公元1645年6月,如城抗清英雄陈君悦组织义兵抗拒清廷官吏。冒襄再次举家逃往浙江盐官。从夏至冬,辗转颠沛,在马鞍山“遇大兵,杀掠奇惨”,“仆婢杀掠者几二十口,生平所蓄玩物及衣清兵平定全国后,降清的复社成员陈名夏曾从北京写信给他,信中转达了当权人物夸他是“天际朱霞,人中白鹤”,要“特荐”他。但冒襄以痼疾“坚辞”。康熙年间,清廷开“博学鸿儒科”,下诏征“山林隐逸”。冒襄也属应征之列,但他视之如敝履,坚辞不赴。这些都充分表现了他以明朝遗民自居,淡泊明志,决不仕清的心态和节操。与此同时,他缅怀亡友,收养东林、复社和江南抗清志士的遗孤。如在水绘园内增建碧落庐,以纪念明亡时绝食而死的好友戴建,即其一例。

  随着岁月的流逝,冒襄已是垂垂暮年,生活穷困潦倒,只能靠卖字度日。他自述道:“献岁八十,十年来火焚刃接,惨极古今!墓田丙舍,豪豪尽踞,以致四世一家,不能团聚。两子罄竭,亦不能供犬马之养;乃鬻宅移居,陋巷独处,仍手不释卷,笑傲自娱。每夜灯下写蝇头小楷数千,朝易米酒。”表达了他不事二姓的遗民心态,这一点是冒襄一生中最为闪光的地方。毛泽东对冒辟疆曾有评价:“所谓的明末四公子中,真正具有民族气节的要算冒辟疆。清兵入关后,他就隐逸山林,不事清朝,全节而终。”

  冒襄一生著述颇丰,传世的有《先世前征录》、《朴巢诗文集》、《水绘园诗文集》、《影梅庵忆语》、《寒碧孤吟》和《六十年师友诗文同人集》等。其中《影梅庵忆语》洋洋四千言,回忆了他和董小苑缠绵悱恻的爱情生活,是我国语体文字的鼻祖。

  董小宛(1624-1651年) ,名白,字小宛,一字青莲,南京人,因父母离异生活贫困而沦落青楼。她16岁时,已是芳名鹊起,与柳如是、陈圆圆、李香君等同为“秦淮八艳”。1639年乡试落第的冒襄与小宛偶尔在苏州半塘相遇。她对冒襄一见倾心,连称:“异人!异人!”虽然她多次向冒襄表示过倾慕,均未得到他的首肯。因为冒襄早已属意吴门名妓陈圆圆,并于1641年“订嫁娶之约”。次年冒襄第六次乡试途经苏州,重重访陈圆圆时,已是人去楼空,加上科场失意,情绪沮丧到了极点。就在这年冬天,在柳如是的斡旋下,由钱谦益出面给小宛赎身,然后从半塘雇船送到如皋。次年春,冒董结成伉俪。小宛才艺出众,能诗善画,尤其擅长抚琴。今水明楼内的古琴,就是她当年心系之物。(周高潮)

  编辑本段董小宛与茶泡饭

  虽然不是菜有了什么典故便好吃了,更有许多没有典故的菜又好吃得能令人连舌头都一起吞下去。也不是我们吃的每道菜都找得到些典故,但是吃茶泡饭的时候,我还是想起了

  董小宛。她的故事,只看板桥杂记和冒辟疆的《影梅庵忆语》就可以啦,别的一概是附会,更拙劣的当然是穿凿。据两书中记,董小宛出身妓家,崇祯12年夏。董小宛16岁,是秦淮乐籍即南礼部教坊司的官方歌妓,正希望脱籍择婿。因方以智介绍,认识了来南京应考的冒辟疆。中间两人几经离合历尽磨难,终于在三年后,由钱谦益以三千两银子为董赎身,一叶扁舟将小宛送至如皋,正式嫁给冒襄为妾,安身水绘园中。古人恋爱并不象我们想象中那么容易,水绘园中的生活,我们从书中看小宛琴棋书画无所不知,冒式更称之这针神曲圣,关乎爱意深浅,不算马屁。董小宛全然是做妾的本份,成了一名很有造诣的女厨师。著名中国点心董糖据清朝一本叫《崇川咫闻录》的让载:“董糖,冒氏民妾董小宛所造。” “董肉”又称跑油肉,虎皮肉,明末初董小宛所造,故名。”可见已经不是传说,而是公认。《影梅庵忆语》中更详细记载了董小宛制作桃膏、瓜膏,还有红腐乳的方法。以及一些对饮食及泡制方法的评论。细搜起来并不会逊色随园食单。

  而在《中国烹调大全•古食珍选录》:“冒妾董小宛精于烹饪,性淡泊,对于甘肥之物质无一所好,每次吃饭,均以一小壶茶,温淘饭,此为古南京人之食俗,六朝时已有。”言下之意,董在秦淮住过,吃这淘饭也是正常的。但是古南京人也有把白水叫茶的风俗,茶淘饭说成是水泡饭也不无道理,但据我所知南京人并不象现在上海人这么好吃泡饭,真正的茶饭想来还是要用茶汁子。周作人提到在日本的吃食时也提到一般日本普通人家,只做早饭,白饭做饭团加点菜做便当中午吃,晚上回去便用早上剩下的饭用热苦茶汁子泡一下,加腌菜吃,最近看宫崎俊的萤火虫之墓里也注意到战后的日本平民的确是如此打发伙食的。

  只是日本茶与中国茶又有许多细节上的不同,比如上次得到一罐未茶,碧绿的一罐茶未子,但并不如中国茶所谓次货做就的,仅仅是外在不同而已,冲热水,末子沉在盏底,还是碧绿的,一般并不用来泡饭,只在口味特别淡泊,或者一桌荦腥无一可入我的尊口的时候,会沏上一杯来,一股脑地冲在冷了的饭头上,热力穿透了冷米,绿茉子大部分积在白饭上头,吃一口,有绿茶的苦与香,都是很谈的,平凡的日子应当是所有人最后的愿望,我又想起董小宛,她前半生的繁华中想过的不过就是这种家常妇人的生活,她身处的乱世成就了她,承平年代换不来冒辟疆与她的患难与共,但乱世也最终毁了她,顺治七年正月初二,年仅27岁的一代名厨董小宛因肺病复发不治而逝。

  编辑本段小宛之死

  董小宛,名白,字宛君,一字青莲,艺名小宛,别号青莲女史。明末清初,“秦淮八艳”(亦称“金陵八艳”)之一、时饮“东南第一美女”之誉。这位一代名妓、乱世佳人究竟死于何时、何地、何因?至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1985年上海学林出版社出版的《中华文化之谜》中曾将其列为一大历史悬案。1990年版《辞海》中也仅说:“清兵南下时,(董小宛与冒辟疆)同辗转于离乱之间达九年,后因劳顿过度而死”,亦无详解。而文史作家周高潮曾于1992年和1994年先后在《群众文艺》和《中国企业政工信息报》上发表中篇历史演义和文史探秘《董小宛玉殒之谜》,搜集各种传说加以考证甄别,并揭开谜底。现摘录如下,以飨读者。

  血染维扬

  1645年初,清军乘南明内讧之机大举南犯,4月18日,多尔滚兵临扬州城下,南明守将史可法率城中军民浴血御敌七昼夜,此间,董小宛受冒辟疆之托从泰州如皋赶赴扬州劳军,奔走于四门的城墙上,将她赶制的酥糖分发给南明将士。但终因寡不敌众,25日城破,一代民族英雄史可法壮烈殉国,董小宛也自刎拒辱,血洒琼城。后来,扬州百姓为纪念小宛,遂将她劳军的酥糖命名为“董糖”,并将其外表一律以红纸包裹,以示小宛的碧血和史将军的赤心,至今“董糖”仍是维扬一带的传统名点。

  姑苏玉殒

  原明朝蓟辽总督洪承畴降清后一直在和硕豫清王多铎的麾下,1645年以经略衔总督江浙军务,至1650年下半年,苏杭至福建一带已无多少战事,于是洪承畴和多铎一起将行辕从南京移至素出美女的姑苏城。闲则生非,何况此二人本是好色之徒。洪承畴为讨好多铎,先是把黄功亮的继室常熟美女刘三季弄来进贡,后来慕名去苏州半塘街寻董小宛未果,便着旗将阿司镇来如皋谎称请小宛去苏州教习餐饮制作,恰巧此时冒辟疆因累及“陈君悦据城抗清案”外出避祸。董小宛明知是计,但为了保全家人,只得孤身赴苏州,第二天,董小宛在自己的衣胞之地以身藏的剪刀自尽殉节,血溅苏州五云轩。冒辟疆在82岁临终前,还曾作绝句一首:“冰丝新飏藕罗裳,地当筵席一举觞;曾唱阳关洒离泪,苏州寂寞当还乡。”

  香消紫禁

  也有人说自从董小宛1645年在秦溪被清兵掳去后,不久被辗转送到经略江浙军务的洪承畴处。洪承畴老谋深算,决计把小宛送往紫禁城内,一来自己可以加官晋爵,二来想用汉人的儒家文化来影响满清的王公大臣特别是皇帝,让小宛充当王昭君、文成公主那样的角色,自己也好青史留名。小宛将计就计,也想进京为汉人复辟。于是凭着洪承畴与内大臣鄂硕的莫逆之交,小宛进了鄂府被鄂硕收为义女,取名董鄂氏,汉名仍称小宛。三年后小宛的穿戴打扮、言谈举止都活脱脱地出落成一位满族格格,乘着顺治皇帝选妃的机会,小宛凭借天生丽质和出众才艺顺利入宫博得顺治的宠爱,先是封为贤妃,后又加封为皇贵妃。两年后她生了一个龙子不料3个月后夭折,顺治竟破例追封其为“和硕荣”亲王,但小宛再也承受不了失夫丧子的悲痛,加之东窗事发,当年入宫前留给冒辟疆的绝命书被庄太后发现,于是小宛坦然饮鸩而去。董鄂妃死后备及哀荣,被谥为“孝献端敬皇后”。据说顺治从此郁郁寡欢,不久就跑到五台山削发为僧了。据刘成禺《世载堂诗》载:近代学者黄侃在大学讲授清史时曾说:“小宛入宫,实顾亭林(即顾炎武)主谋,有献西施沼吴之意”,并称“获确证”但“匿不示人”。

  梦游金陵

  据考证,曹雪芹《红楼梦》中一号主人公林黛玉的人物原型其实就是董小宛(详见《董小宛与林黛玉的关系》),加之董小宛也长期生活在南京秦淮河,是“金陵八艳”之一。金陵,是林妹妹最终的芳消之地,当然也就是当年董小宛的归宿之地了。曹雪芹生于南京,10岁之前也一直是在秦淮河畔度过的,对于董小宛的传闻和归宿应当是了解的,这在《红楼梦》中可以得到佐证。

  魂归雉皋

  雉皋,苏中古城如皋的别称,相传因春秋时贾国大夫“如皋射雉”而得名。崇祯十五年十二月,19岁的董小宛由礼部侍郎钱牧斋以“三千金”赎身,从南京秦淮河来到如城,第二年四月被时号“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如皋才子冒襄(字辟疆)纳为“如夫人”。此后夫唱妇随,与冒在乱世中相伴9年,从一而终。冒辟疆在长达240韵的《悼亡妾董氏辞》中载:“余与子形影交俪者九年,今辛卯献岁二月长逝。今子幽房告成,素旐将引,谨卜于闰二月之望日,安香魂于南阡矣。”1989年版的《如皋县志》则进一步指出:“董小宛身患重病,于南明永历五年(1651年正月初二夭亡,时年28岁,葬如皋南门外。因年久无人过问,葬址已迷失。” 查为仁《莲坡诗话》中更明确指出:董小宛“墓在影梅庵侧”。

  至此,小宛之死这桩历史疑案似乎可以了结了,但周高潮认为,以上种种虽有“风影”但都不足为凭:有的属“牵强”如“维扬说”,有的属“附会”如“紫禁说”,有的属“杜撰”如“姑苏说”,有的属“猜想”如“金陵说”。而“雉皋说”好像有史为证,但真相却被掩盖了。事实上,一代名妓董小宛是在清兵南下后,在随冒襄全家前往浙江海宁盐官逃难的路上,落入清军之手,蒙羞而凋谢,姑且称这为“秦溪蒙尘”吧!

  秦溪蒙尘

  据文献载,1645年六月初二,清军千总宋明率军500余人进犯如皋城,南明副将陈君悦与敌拉锯交战4个多月。战乱之中,冒辟疆雇船携小宛和家人从龙游河经江阴投奔湖州朱砭,谁知在湖州遭江匪洗劫,遂又乘船向当时尚在南明监国鲁王朱以海控制下的浙江海宁盐官落荒而去,投奔10前在金陵乡试时结拜的义兄陈则梁。一日途经马鞍山,遇清兵追杀,一路劳顿、精疲力尽的董小宛知不得脱,便以自已受辱换得夫君的生还,她说:“宁使兵得我则释君”,并对冒氏说:“人生身当此境,奇惨异险,动静各功,苟非金石,鲜不销亡,异日幸生还,当与君敝履所有,消遥物外,慎勿忘此际此语。”随后冒氏和家人幸得一条渔船从秦溪逃脱,而董小宛落入清兵之手,一代名花,就此凋零,芳龄21岁。后来,冒辟疆在专为悼念小宛而写的《影梅庵忆语》中记载这段痛史:“自此百日,皆展转深林僻路茅屋渔艇。或月一徙,或日一徙,或一日数徙。饥寒风雨,苦不具述。卒于马鞍山遇大兵,杀掠奇惨……仆婢杀掠者几二十口,生平所蓄玩物及衣具,靡孑遗矣……天幸得一小舟,八口飞渡,骨肉得全,而姬之惊悸瘁瘏,至矣尽矣!秦溪蒙难之后,仅以俯仰八口免。”事隔31年后,清康熙二十一年,已年逾古稀的冒辟疆还在《答和曹秋岳先生相遇海陵寓馆,别后寄赠十首原韵》中写到:“至今望秦海,鬼妾不曾归”。“秦海”是盐官的别称,至于“鬼妾”当指董小宛了,冒辟疆一生虽有一妻5妾,但“秦溪蒙难”时冒氏才34岁,身边只有董小宛一妾,其余4妾都是在他50岁以后纳的。爱妾为已被异族兽兵所掳,对于世代官宦之家又素来反清复明的冒辟疆实在是奇耻大辱,故一直碍于脸面不肯直言,以至有“秦海不归”之句。再仔细推敲冒氏说的所谓“余与子形影交俪”,形者,人也;影者,鬼也,亦隐喻他与小宛早已阴阳隔世。冒辟疆的同时代好友对小宛的不幸遭遇也多讳莫如深:冒氏的义兄金坛张明弼在《冒姬董小宛传》中称:“其致病之由与久病之状,并隐微难悉。”冒氏生前的诗友新城王士禄在哀悼小宛的诗中云:“漫道明妃尚有村,芳堤难觅窈娘魂。凄凉何许伤心路,杨柳春风白下门。”这首诗分明是借“昭君出塞”的典故来影射小宛被异族所掳一事……又天津查为仁《莲坡诗话》所谓小宛“墓在影梅庵侧”,其实“影梅”者,虚幻之所也,如影之梅。据专家实地考证,旧时如城南龙游河畔的彭家荡确有一董小宛墓,但前些年进行文物考古挖掘时,里面随葬物有之,却不见骨殖,原来是一个“衣冠冢”,一代名妓董小宛之死的真相由此大白!(本文原作:如皋?周高潮)

  编辑本段再说小宛玉殒之谜

  周高潮/文

  最近浏览了一下《如皋动态》电子版,副刊的点击量好像多了些,抛砖之作《小宛玉殒之谜》还在一些网站引起议论,这并不是某人的文章有吸收力,而是读者关心曾与如皋有过不解之缘的名女人董小宛。作为明末清初如皋冒氏的同宗后人,日前冒老先生重申先人“董小宛病卒不是谜”,可以理解。但撇开“小宛入宫说”不谈,关于“小宛之死”的探讨实在已超出了冒氏宗族、超出如皋乃至台港,笔者愿借贵刊一角再加瓦以明视听。

  首先,称“小宛病卒不是谜”的依据是《辞海》中关于小宛“后因劳顿过度而死”的说法,这“八字注解”的主要依据又是源于冒辟疆的《影梅庵忆语》,但就是这篇《忆语》,恰恰成了“小宛之死”的最大谜面。冒氏的《忆语》洋洋洒洒万余言,对爱姬小宛的种种温柔、饮食起居、兴趣爱好记叙不厌其烦,而对其“久病之状”却一笔带过,最为不详。难怪他的义兄金坛张明弼在《冒姬董小宛传》中特别申明: “其致病之由, 与久病之状, 并隐微难悉”;大良罗瘿公在《宾退随笔》中也不禁发问:“非不得已, 何至言其致病之由与久病之状隐微难悉! ”退一步讲如果“病卒说”能够成立的话,按《辞海》即冒氏的说法,小宛当卒于1651年,这一年已是清顺治八年,天下已定,冒辟疆也早已结束了拉家带小颠沛流离的生活,回到了他在如皋的别墅庄园“水绘庵”。冒家是世代官宦之家,名门望族,富甲一方,就是在顺治二年举家逃往盐官的路上,仅在秦溪遇难的跟随“婢仆”就有20多人;后来返回如城,据考,在水绘庵中与小宛同住的还有麻姑、吴蕊仙、吴扣扣、蔡女萝、金晓珠等丫环或使女(详见《冒辟疆艳史》)。小宛在冒家的地位是“如夫人”,可谓一人(苏夫人)之下,百人之上,何况冒氏也自谓对其宠爱有加,衣食住行自有下人安排,因此何来的“劳顿过度”?!用如今的大白话说:一个大款包的“二奶”竟然是做死的,岂不是大笑话吗?

  其次,更为自相矛盾的是冒辟疆在《忆语》说:“暮春三月,欲重去盐官,访患难相恤诸友,至邗上为同社所淹。时余正四十,诸名流咸为赋诗,龚奉常独谱姬末,成数千言,帝京篇、连昌宫不足比拟。”冒氏一生,虽有一妻数妾。但在顺治二年(1645年)去盐官逃难的途中只有小宛一妾,当时小宛刚归冒氏两年,21岁,冒氏35岁,其余妾姬均为冒氏50岁以后所纳,故冒氏上文所称之“姬”非董小宛莫属。而冒氏40岁那年是顺治七年,如冒氏所称小宛果真“病亡”于顺治八年,那么这时她应该还活着,谈不上有什么结局,冒氏的友人淝水龚氏怎么可以写小宛之“末”呢?而“帝京赋”、“连昌宫”词两篇,前者为东汉张衡所作,讽刺当时统治阶级穷奢极欲,后者为唐元稹所著,叙述唐玄宗驾幸连昌宫的豪华排场以及安史之乱后连昌宫的萧索荒凉,二者都是鞭挞上层统治者荒淫生活的,把董小宛“始末”与这两篇“比拟”,冒氏的愤慨及寓意不是很耐人寻味吗?康熙二十一年,已年逾古稀的冒氏还在《答和曹秋岳先生相遇海陵寓馆,别后寄赠十首原韵》中写到:“至今望秦海,鬼妾不曾归”。人之将终,其言也真。“秦海”是盐官的别称,这无疑告诉世人小宛已在赴盐官逃难的路上作“鬼”,怎是一句“诗无定诂”可以了得的!近来还发现古玩市场上有少量小宛1645年后的书画作品,大多题识 “青莲写于水绘园”,后来细心的人指出是赝品,因为早在明亡之年(1644年)冒辟疆就已将“水绘园”改名为“水绘庵”了。

  再次,冒辟疆在《忆语》中也曾反复渲染小宛舍身保家的夙愿。冒氏的复社同党吴梅村在《题冒辟疆名姬董白小像》中说“高(杰)无赖争地称兵, 奔迸流离”, 小宛则表示“苟君家免乎, 勿复相顾, 宁吾身死耳”;顺治二年,小宛在“秦溪蒙难”时说:“宁使兵得我则释君”,并对冒氏说:“人生身当此境,奇惨异险,动静各功,苟非金石,鲜不销亡,异日幸生还,当与君敝履所有,消遥物外,慎勿忘此际此语。” 又清末民初“同光体”诗派的代表人物陈衍在《石遗室诗话》中也曾指出冒氏《忆语》结尾处“姬曰, 甚异, 前亦于是夜梦数人强余去”是别有含意的。说白了,就是小宛并非病卒,而是亡于兵祸。旧时苏中地区曾流行一句民谚:“南通不演《杀子报》,如皋不演《董小宛》。”因为淫妇杀子、美人遭劫,显然都不是地方上的体面事。

  其实,关于“小宛之死”,家乡人也早有疑窦。清末民初《如皋县志》(1914年版)的“协修兼总收掌”郭雍南在《题董白小像》一诗中说:“影梅十年想象中,画图今喜识春风。等闲罗绮娇难再,衫子还应写褪红。离乱情事秘难知,生死当年总可疑。欲向画中人借问,青山何处葬西施?”从这首诗中不难看出,这位父辈、祖辈较为贴近小宛时代的地方耆宿,对董氏的“病亡说”分明是存疑的。当然,诗中问“何处葬西施”?冒辟疆在《亡妾董氏哀辞》中曾有过交待:“安香魂于南阡”。如咬文嚼字:“魂”不附体,那艳尸何在呢?又“南阡”本意为南方的一片土地,那可否指江南的“秦海”呢?更何况旧时如城南彭家荡的那座董小宛墓是个“衣冠冢”,就连“当年未参与挖掘董小宛墓”的冒老先生也认为“该墓是否是小宛的,其随葬之物是否是她的,值得商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用现在的话来话,小宛至少是“失踪”了。所以,姑且笔者的“秦溪蒙尘”说尚未彻底揭开谜底使“真相大白”,那么,1985年上海学林出版社将“小宛之死”列入《中华文化之谜》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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